枫林夜语

【玉禾】三个人也叫同居 pt.2

非典型同居三十题

我糖尿病快给甜出来了……

6.大扫除

大扫除根本没有意义。左边干净了右边又会乱，右边清空了左边又会堆起新的东西。秩序期的孩子想要把东西排成一列，绘本和玩具经常在地板上开火车。
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性。”夏禾穿过毛绒玩具的游行队列，“把这里清干净了会更整齐一点？”

张灵玉把地上的绘本收起来：“在清理上，这也许是我们第一次达成一致。”

“谢谢夏一朵。”夏禾嗤了一声，“对了，我建议你先别收那个。那是她刚排的。”

“那她就得再排一遍了。”张灵玉耸肩。

“那你哄她。”夏禾往沙发上一躺。

张灵玉继续收：“哪次不是我哄。”

“切。”

“大的也是我哄，小的也是我哄。”他回过头来，刚好对上她的眼睛。

“哄一个。”夏禾冲他努努嘴。

张灵玉也笑了：“差不多得了。”

7.浏览过去的相片

“嗯？”

“你猜这是谁？”夏禾点点相片上的人。

女孩摇头。

“这是上回去龙虎山挖回来的。”夏禾点点照片左下角的日期，“1996。嚯……你看这个小朋友长得和你像不像啊？哎，你坐下来。对，对看妈妈这里……”

她敏捷地拍了张照并编辑发送朋友圈。

“这是谁啊夏一朵，这是你爹啊。”她说，“我的天……一比一复刻……张灵玉我说你长得像小女孩你不信吧，你看就连这个懵圈的表情都一样。”

“差不多得了。”全程围观的张灵玉说。

夏一朵跑过来，一下子挂在他身上。张灵玉顺手抓住她，又从夏禾手中接过照片看了看：“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，小时候就是练功，练功和练功。”

“我就满街乱窜。”夏禾顺着劲躺倒在他腿上，“鸡飞狗跳的。”

“你不应该挺乖的吗？”张灵玉捋捋她的头发，“一朵不能只像我吧。”

“乖不乖不知道。总之一直在跑步。”夏禾说，“你不觉得这小家伙跑得很快？夏一朵你跑得快吗？”

“快。”女孩点点头。

“真好。”夏禾夸她。

“要是有照片就好了。”张灵玉说，“看看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。”

“下次如果回去就找找呗。”夏禾说，“我是没印象拍过，但是九十年代也不至于吧？去抽屉里多翻翻说不定能找到。”

“好。”张灵玉说。

女人拉过他的手，轻轻吻了一下。

8.吐槽对方的生活习惯

“我绝对，绝对，绝对不会把衣服放在椅背上。”张灵玉捡起一件外套。

“我也是。”张楚岚快速地说。

夏禾的声音从屋里传来：“真的吗？我不信。莲啊你不放椅背上只有一个可能，那就是你没啥衣服可以放。”

“我真不放。”张楚岚狡辩道，“不信你去问宝儿姐。”

“她会告诉我你房间根本没有椅子。”夏禾探出脑袋，“你来我们家干啥。”

“来买菜？”张楚岚手一摆。

“火车跑得不错。”夏禾又把头缩回去。

“而且。”张灵玉拉开厨房门，“我做饭的时候，特别讨厌食材堆在外面。用完就放回去，开个冰箱的事情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张楚岚愣住，“一起用完一起收不是更好吗？”

张灵玉眨眨眼睛：“她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
张楚岚识相地闭嘴了。

张灵玉把厨房收拾了一圈，张楚岚无语地看着他全程皱眉全程念念叨叨，脑子里忍不住闪过：“还过不过啊不过离了得了。”

随后他看见张灵玉兜回冰箱门口。从里头抽了一瓶冰咖啡，又拿了两个杯子。张楚岚满心期待地看着他倒完，看着他给书房送了一杯，听见里面的“你也太爱我了吧——”，最后看着张灵玉自己喝了一口。
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喝冷饮了。”张楚岚嘴角抽动，“之前叫你喝可乐都在那对身体不好。”

“下班之后可以来一点。”张灵玉小声说，“……而且可乐确实对身体不好。”

他妈的。张楚岚无声地骂了一句。你们祸害对方去吧，别祸害我了。

9.相隔两地的电话

“晚安。我爱你哦，你可以把眼睛闭上啦。”

张灵玉给她掖了掖被子，随后轻轻拍拍她的后背，一下又一下，直到小家伙的呼吸逐渐平稳。他敲敲屏幕，那边窸窣一阵，声音又响起来。

“搞定啦？”夏禾问。

“嗯。”他说，“你怎么样？”

“海鲜很好吃。”她穿着吊带衫趴在凉席上，头顶的电扇呼啦啦地转，“马上要来台风了。不是抓人或者查事情的好天气。”

“一切小心。”

“嗯。”夏禾揉揉眼睛，“我们不是住在渔民家里吗。那个大姐看到我进来吓得呀。我就和她说我知道，我这人确实长得比较像狐狸精，还是纯天然的。”

张灵玉笑了：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我继续说，你别怕，我是良家妇女，这是我小孩，我就给她看夏一朵照片。”夏禾继续说，“她说你一个男的头发怎么留这么长。”

“嗯。”张灵玉继续听。

夏禾说：“我说嗯，我就喜欢这款的，你现在放心了吧。她就嗯嗯嗯嗯这样。”

张灵玉无语道：“哦。”

“她吃完饭和我说，以前渔船一开出去就要好几天。天气一变，在家的女人就会去港口等。台风来的时候船就会回来，比天气预报还准。”夏禾打了个哈欠，“嗯……那个时候也没电话，她们去港口，渔民就会回来，和心灵感应似的。”

“要我去哪里等你吗？”张灵玉接道，“我可以带小的去楼下观景池等你，如果你顺着水沟一路坐船回来……”

夏禾嗤了一声：“那我可太厉害了。”

“差不多睡了？”

“嗯。差不多睡了。”

“别刷微博了。”

“你是我妈啊？”

“反正我睡了。”张灵玉叹了口气，“天高皇帝远的，你爱干啥干啥去。”

“好的陛下，没问题陛下。”那边说，“那我挂了。”

“早点回来。”

“一弄完就回。给我等着，我回来要是没在小区观景池看到你……”

张灵玉忍俊不禁：“夏女士，差不多得了。”

10.早安吻

凌晨五点半。

夏一朵尚在沉睡之中。但张灵玉已经跟着他的龙虎山时差醒来。夏禾曾曰：龙虎山有自己的时区，边界是自我折磨搭出来的。

他先是低头亲了亲小姑娘的眉心，再看了眼微信。夏禾最后一条信息停在凌晨三点零四，看来最后成功起飞了。

于是张灵玉安心地关上手机，把头发扎好，开始自己的日常早起流程。瞟了眼冰箱，从里头掏出昨晚的饭和之前切好的南瓜简单地煮个粥 ，再趁煮粥的时间打坐。六点四十几，他被门锁的窸窣声唤醒，遂下了打坐垫去开门。

夏禾看起来快死了。

“滞留七个小时，痛失观景池迎宾。”她咂咂嘴，“然后两个小时飞机，一个小时从机场出来。哇，我和你说，凌晨六点半，机场停满了，光是摆渡车就坐了二十分钟。”

张灵玉接过她的行李，她往沙发上一躺就没声息。

“飞机上没睡？”他问。

“睡不着。”夏禾的声音闷闷的，“我闻到味道了，你煮南瓜粥了？”

“嗯。”张灵玉说，“为什么家里南瓜这么多？”

“打折，就买了一整个。”夏禾回答，“两块钱一整个，你敢相信吗……”

“冰箱里还有四分之一个。”张灵玉说，“烤了？”

“好。”她回答。

“你吃吗？”他又问。

夏禾挣扎着坐起来：“吃一点。”

过了一会儿，她又说：“张灵玉，拽我起来。”

张灵玉，张灵玉。夏禾总连名带姓地喊他。张灵玉，帮我拿一下盐。张灵玉，家里电费我交了。张灵玉，给你女儿包里面装两袋杏仁。

他走过去把她拉起来。室内昏昏沉沉，夏禾跌到他身上，环住他的肩膀，侧过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。

“早上好。”她说。

等他把碗放进水池，卧室里有个小姑娘悠悠转醒。夏禾走进去，他听见一个轻轻的吻。

早上好，我回来啦。他听见夏禾说。对呀，你睁开眼睛就看到我啦。我昨晚不是和你说了吗？抱一抱你就起床吧，平时你爹怎么把你抱起来的？哎……重死了夏一朵。

得了吧。张灵玉想，你单手抗三袋米都没问题。

晨光透过窗纱，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。

真好。张灵玉想。